第(3/3)页 说完,他对身边另外一个差役道:“给笛兄弟发一张临时户籍,免得日后又有兄弟不知道。” 说完,又和曾贤寒暄了半天,这才告罪走了。 曾贤站在那里,目送着三名差役走到角落里,一脚踹开一间房门,把一个瑟瑟发抖的修士,如同拎兔子一般从房屋里拎出来,油然而生了一种难言的荒谬滋味。 “曾兄……谢谢您……”看笛重双手紧紧抱着那张普通的白籍,感激的要跪下的样子,曾贤突然觉得意兴阑珊。 当初对酒当歌,快意人生的两个人,此时都已经死了。 只是,自己已经重生了,笛重呢?他能够重生吗?那一把可以点燃他的重生之火的火把,又在哪里? 曾贤突然没有了说话的**,他拍了拍笛重的肩膀,道:“好自为之。” 他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不再属于这里了。 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 曾贤转过身,大步走去,破旧的道袍,却别有一番不羁的滋味。 走着走着,他突然放开嗓子唱了起来。 那是从子柏风那里听来的奇怪曲子,说不上是豪迈,还是悲怆,他曾疑惑,子柏风年纪轻轻,为何会有如此感悟。 今天,却突然悟了。 “甚矣吾衰矣。 怅平生、交游零落,只今馀几! 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 问何物、能令公喜?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情与貌,略相似。 一尊搔首东窗里。 想渊明《停云》诗就,此时风味。 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 回首叫、云飞风起。 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 知我者,二三子。” 一路高歌而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曾贤疯疯癫癫地去了。 门缝里,院墙里,树林里,不知道多少漂修偷眼看着曾贤就这样高歌过市,他们羡慕曾贤的豪迈,疑惑曾贤的张扬,诧异曾贤的感悟,却又不敢就这么冲出去,追着曾贤而去。 这世界上,总有许多的东西,束缚着人,让人不敢去追求正确的东西,不敢放下一切去追寻。 就只能在门缝里看着别人,羡慕着,嫉妒着,恨着。 来到了知正院后门,曾贤第一次敲响了子柏风的大门。 大门几乎是立刻就打开了。 子柏风站在门后,小石头躲在他的身后,看到曾贤,子柏风露出了笑容:“好男人曾小贤,你终于回来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