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老板娘-《老衲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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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老师说你叫他来找我的?”伍文定一边用dos恢复那个批处理文件,一边问。陈康健也叫他开学后去他的画室帮忙,说是张成介绍的。张成口中的冯老师就是他的老师,国画系的系主任。
从附中起,他就主要是这些老师介绍一些和电脑有关的活儿给他,算是自费读大学。几个老师都以为他家境不算太好,所以很帮忙,活儿还不错。当然也因为这两年美院电脑熟练的没有几个。
张成好奇:“他们说电脑也可以画画?”
伍文定还是晓得:“主要是一些软件,一类是对现成的图片修改,一类是利用外设,比如电子笔直接在电脑上画画,习惯了还是好用的。”
张成想象不出来:“我在香港看见过说是电脑画的国画,是印刷品啊,也不是宣纸的。”
伍文定半罐子:“我还没去过香港呢。”
张成说:“你给冯老师搞那些东西,我还是看得懂。”
伍文定忍不住笑:“张老师,那是平面设计,现在平面设计基本都要通过电脑,这是个趋势,学院以后一定会开设这方面的课程的。”
张成充领导:“那就是你来教这个了。所以,下次你去给陈副院长老婆的电脑搞点手脚,让他见识一下你的手艺。留校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这馊主意出得。
伍文定只好说:“我一定种个病毒,开机就闪字‘张成是个好同志‘。”张成大乐,说不错。
三下五除二搞好,伍文定想跑,张成要拉他吃饭。听说要回家才作罢。
伍文定回家吃饭,市中心繁华路段的大房子家,他父亲有钱,开公司的。
伍文定的电脑技术就是九二年开始每个假期给父亲的公司看守办公室勤工俭学学来的。
那时公司就几台286,一台386,还都死贵,一起要十多万。
开始他就天天翻牌,扫雷。扫了一年
直到九三年父亲一个新招的保镖很得意的告诉伍文定他不是只会散打开车,还会3ds,是文武双全的新一代保镖。
这保镖其实也是个小孩,山东人,刚二十来岁从中央警卫团退役,高大阳光帅气的典范样子,别人辗转介绍来跟随企业家。看来北京真的是藏龙卧虎,一个退伍士兵都知道3ds。
结果他带来的7张软盘组成的3ds运行不了,大感面上无光,托战友又寄书又寄盘。两人钻研一番,现书上说3ds是只能运行在486上,386要用还得加一个4o86的协处理器。于是伍文定又看出来中央警卫团给战士练习的电脑都很好。
于是又研究是否能够安装这个协处理器,所以,两个人每天晚上一下班就锁上办公室拆电脑,早上装回去,经过多次惊险过程,终成硬件大器,媲美中关村装机状元,但还是没有学会3ds,因为没钱买协处理器。
软件方面不是从3ds启蒙的,是一个公司从上海毕业回来的电气工程师,也是个年轻人,神秘兮兮的说自己有张价值千万的光盘,逗得伍文定和小赵心痒难耐,但是没有光驱啊,小赵就是那个文武双全的保镖。
领了三百块勤工俭学工资以后,凑上自己去人民公园门口倒卖相思鸟的三百块钱,伍文定自己买了个松下光驱,三个人隆重的装进386以后,检索千万资产,就是那张盗版光盘。
全部是都是国外号称数千美金一个的内存都一千二,伍文定自己只有个光驱。
老冯斜眼看他:“消息很灵通嘛……”声音拉长,打官腔。
伍文定冤枉:“什么消息?我没有提条件的意思啊?保证十号左右完成拿过来您过目修改。”
老冯暴牙都笑得翻出来了:“还会掩饰了,不用继续了,新成立那个电脑教室只有一个武大计算机系的毕业生过来当老师,开学后你去找他借用电脑,叫他打我办公室电话确认。”
伍文定算是六月飞雪了,谁叫你自己名声不好呢?
之后伍文定就主要弄这些设计,期间还去了三个老师家弄弄电脑,直到一片激飞狗跳中开学。
辅导员电话到寝室,喊伍文定安排人去做教室清洁,伍文定找个笤帚和抹布就自己去做了,顺便到系办公室领了课程表,贴在黑板旁边收工回去了,第一堂专业课就是陈康健的油画,得上一个半月。
老陈的课程很简单,两件事,自己按照自己外出写生的创作草图,画成不低于一米乘一米的油画,另外每个人到街上去拍照,拍张大楼玻璃幕墙上莫名其妙支离破碎的反射组合,回来画张不低于一米乘一米的油画,他会每天不定时过来看看,指导一下,不打考勤,只验货,自己在出租屋闭门造车得不到指导是你自己的事情。
三言两语说完下课,喊伍文定和他一起走,这还不到十五分钟,工资真好挣。
和伍文定说话就不一样了,其实老陈是个很老实的画家,一直很勤恳的画画,可是一直没有得过什么大奖,作品也没有拍出过什么高价。年初他一个大学同学在香港拍出了一幅过五百万的油画,他仔细揣摩以后,觉得还是和大学时代一样,没有他画得好,所以自己得求变!大变!
找伍文定来也就是这个意思,他想把电脑这个元素加进自己的创作里面,所以买了台尽可能好的电脑放在画室,但是还不知道能做什么。
伍文定听完老陈的讲述,也不知道从何入手,就提出让他在画室呆一天看看老陈的画。
老陈笑眯眯的答应,然后说今天晚上吃火锅。这张成的嘴真大!
画室比较宽裕六七十平方,堆满了老陈的作品和空白的油画框,都是单边两米以上的大型作品,他就这个爱好。
转悠的第一个结果是伍文定找到两幅一米二一米五左右的空白框子,说要拿去自己用。
老陈舍不得:“你还画个什么画,浪费,98分太高了,92可以不?”
伍文定眉开眼笑,连声说好。又继续转悠。
有些大画还挂在滑架上可以拉出来,方便画商来选画的时候展示。伍文定就自己一个人拉来拉去看,看不懂的就问老陈。老陈自己回到画架前画一张巨大的喇嘛脸,有问必答。
老陈的东西看不懂的地方实在不多,基本都是级写实风格的,又大,冲击还是有,不过过时了,十年前流行。
伍文定回来打开电脑打开ps,看见很多作品扫描好了放在一个文件夹里面,老陈说是配电脑的公司专门给他扫描的照片,为艺术家提供的免费服务。
伍文定就随便打开一张研究,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土益尼玛也没有,至空那个脑袋里只有金银兑换比率更没有艺术细胞。
鼠标就在上面乱晃,无意识用拖拽工具把画面上的人鼻子拖到耳朵边,眼睛拖到下巴,就听见老陈一声怒吼:“好!”
转脸看过去老陈一脸通红得象喝了半斤酒,伍文定就笑起来:“那就简单得很,把你的素材先扭曲一下再画就是了,有滤镜的,简单,我教你。”老陈不干,说他摸不惯鼠标。
说是简单,艺术家都是难以琢磨的,激婆的要求这样扭那样扭,搞了几个钟头才有点满意的样子。
伍文定开始推销自己的简单化理论:“陈老师,我有个想法,你看能不能用。”
老陈还在兴奋期:“喊老陈,你说。”
伍文定试探着说:“其实我看那些拍得好点的画家,基本所有作品都是有独特风格的。”
老陈脖子一扭:“那当然,能成角儿的哪个没有自己的风格?”
伍文定就放开点:“您这打算是开始扭了,也是风格,但是我看那些风格上还有个特点。”
老陈另眼相看:“说说?”艺术学院就是这点好,探讨艺术的时候,文无第一,老师很少摆老资格,多听点学生的新鲜想法没准自己还可以探索出新路来。
伍文定说:“符号化,你看那个谁,每张画主角都是同样的脸,男女都一样;还有那个谁每张画都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破罐子,评论说是暗示失贞……您是不是也把这个扭的样式固定,一扭套百景,以后只要看见这一扭就知道是你。”天晓得,伍文定只是想自己的工作量低一点,每次直接把模板套上去就完事,不然次次都这么磨磨唧唧不害死人。
老陈如同又喝了半斤酒:“好主意!”拍肩膀,搂肩膀就来了:“今晚吃黄角楼!”学院地界最好的酒楼!
最后没吃成,老陈太激动了,伍文定怕他脑溢血,早早泼冷水,说这种做法他好像听说过,别人没见成功,老陈冷静了点,但觉得那是没底蕴。伍文定借口说有事就溜了。中午饭都错过了。
回到教室都是下午了,有些同学手快都把框子和画架排列上了,没有框子的也搬来东西画具占据有利位置。毕竟一个教室光线还是有不同,门口也比窗前容易被打搅。
就伍文定打空手,多抢眼的,陶雅玲没忍住:“你租了画室?”她今天穿的黄色长裙子,米色凉鞋扎着带子在脚踝,那里有根银色的小链子,美术学院就算是再老实的学生也有点另类的因子。头用丝带束在一起,刷了一点刘海在前面,单边一只松耳石耳钉,这次的收获。整体效果很有感觉,清爽又不失俏皮,煞风景的是两只袖套满是油彩套在短袖胳膊上,愈衬得小胳膊白生生的。
这个理由好,伍文定一边打望一边大力点头放大话:“老陈就那几招,附中就画过这种大画了,我自己画,自由点。”
陶雅玲理解:“那你收拾干净点,别在那边睡觉,少抽点烟,别搞得跟张峰那象个垃圾回收站,我过两天去检查。”
这谎话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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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文定张大嘴巴,瘪了两下:“我回家画。”真是一个谎话要更多谎话来支撑。
还好陶雅玲真是无心的:“味那么大,你也不怕打搅你父母。”
伍文定继续:“支持嘛,肯定的。”
陶雅玲转换话题:“和林凌有通信往来没?”
伍文定没想起这茬:“地址都没有,她还没有去学校报到,我的地址倒是给她了,估计过两天就忘了吧,开学多新鲜多忙的。”
陶雅玲有关注:“朱青青陪他去报到的,有地址,你要不要?”要给就直接给了,问什么废话啊。
伍文定有立场:“不用,兴许过几天就有新朋友了,如果记得迟早要写信过来吧。”
陶雅玲笑:“杨主任喊我们下午去开会。”
伍文定又想偷懒:“你去就是了,我都听你的。”
陶雅玲不气馁:“有重要事情,应该有关学生会的。”
伍文定更加想溜号:“学生会更烦,那些人都好上进的。”
陶雅玲苦口婆心:“你也应该上进的,你有领导能力,有感染和号召的能力,能够做个好干部的。”
伍文定很惊奇:“这样你都能看出来?你怀疑我有传染病?”
陶雅玲想拿油画刀把厚脸皮刮下来:“不准走,等会和我一起去开会,不然我翻脸。”
伍文定找把椅子坐下来:“内心来说,我很想看看你翻脸什么样子,但是又怕你真不理我。”
陶雅玲得意的笑:“你说我这个草图好不好?我打算搞这个藏族女性的背影。”
伍文定一看,热烈:“正面的照片呢?美女呢,都不喊我去拍,这个角度不错,背影浪费了,正面好。”
陶雅玲又想举刀,奇怪:“你看见过这个藏族女?”
伍文定小声说:“千万不要给张峰冯雷他们几个看见,那天没有拍到这个女的照片差点没哭起来。”
陶雅玲拿刀的手都去捂嘴笑:“你们每次都去关心美女。”上次去贵州,他们几个也是围着一个全身银灿灿的苗女神魂颠倒。
伍文定把自己摘出来:“我没有,我是去制止他们,帮助他们摆脱热情的陷阱!”他当时把那几个人支开,很嗨皮的和苗女喝了两碗米酒后倒下了,被女生嘲笑得不行。那个米酒就和糖水一样好喝,却是后劲十足见风倒。
过一会,陶雅玲整理下自己的东西,挎上暗蓝色蜡染白花花的苗族包包,拖伍文定开会去。包包是伍文定教他们用卡什么的和苗女们换的,很地道的风格样式。
到系上会议室坐好,不多,一共就每个年级两个专业外加一个新专业九个班,加上几个学生会干部,不过三十人。别人都是正在前,副在后,就他们两个反过来,他捧着陶雅玲的包包在坐她背后玩包包上的蜡染带子,陶雅玲坐端正,还摆个笔记本和钢笔准备做会议记录!
系主任姓杨,中年f 女,北方人,水彩画家。美术院校非专业老师基本就没法上位,开个院领导会一水的画家头衔,纪委书记还是位版画家。
喝口水,杨主任开始介绍会议主题,两件事:一个是明年九七香港回归,该做什么的做什么,搞艺术献礼是大头,各个班级都下去宣传,重头戏;二个是学生会主席大四了,按理就要培养和选举新的学生会主席,大家分头考虑一下,推选出来交院里。
杨主任微胖,不严肃,说完事情顺带说了句:“系里面的意思,为了保持稳定工作,大二的比较合适。”有两个大二的学生会干部就面带喜色。她又接着说:“最好是搞班级工作的。”另外一个专业的大二正副班长又有点向往。杨主任终于不耐烦,直接说:“系上几个老师提议大二的伍文定来担任,我也觉得不错,大家考虑一下。”这还考虑个什么考虑?!有几个都开始鼓掌了,陶雅玲也放下笔笑嘻嘻的鼓掌。
正在研究蜡染和扎染区别的伍文定听见自己名字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谢谢大家,这是我应该做的。”反正是鼓掌,不是坏事,谦虚点没错,这么说最四平八稳。
杨主任正端上水杯,还没有喝水,都差点就把自己给呛住,指着伍文定呵呵呵的就笑起来。另外几个老师更是乐得,学生们就夸张了拍桌子摇板凳,拿本子砸伍文定的都有。
陶雅玲还是控制了一下,实在困难,埋头趴在桌子上,肩膀使劲抖,两只手成爪状,在桌布上刮。
伍文定本来想问她说的什么的,看来不行,就只好讪笑着站在那里,手里还拎个蜡染包。
杨主任毕竟是领导,最先平静下来:“既然你都不推辞,那就是这样了,备个案送到院里。你自己熟悉下事物,调整人员,安排工作。”赶紧带老师离开。走出会议室,就听见走廊就有人大笑。这边的学生就活泼了,过来找伍主席握手。
搞清楚状况的伍文定很想看自己能不能动大神通抹去这些人刚才的记忆,不到两天,估计就会传到全院耳朵里。太丢脸了。系上也不觉得丢脸,有这么个不靠谱的学生会主席。不过美术院校真的不太在意这个事情,就这么点人。这美教系还是最大的大系,不过两百人,有些系专业一个年级就五七个人,一个系学生才三十多个。
伍文定把包塞给陶雅玲,埋怨的挖一眼,陶雅玲捂着嘴毫不畏惧的顶回去,肩膀还在抖。
伍文定自己走到刚才杨主任坐的位置,先抱拳:“求大家嘴上留情,真的是开小差了,没有注意到,求大家了。”声音诚恳平和,用上了土益尼玛读大金刚经的九成功力。
第二笑又开始,更多本子砸向他。
伍文定只好正色:“老虎不威不要当病猫呦!!我现在是主席了!!……”
最后陶雅玲都是一手扶墙一手捂肚子走出会议室的,还有几个不能走,说躺在沙上休息一下。
伍文定走出教学楼,决定逃避现实,先离开学院一会,免得每个人看见他都笑,那就太悲剧了。因为他走下楼这一会,就有三个人拍他肩膀大笑了,其中还有两个老师。
顺着墙根,埋着头,往校门溜过去,学院太小了,就一个大门。
埋着头差点撞到人,连忙往墙边一闪,对方也闪,他不耐烦玩游戏,抬头一看脑瓜痛:“孙琴,你挡我路了,我有急事。”
孙琴个子高挑,腿长走路有点一蹦一蹦的弹性,笑眯眯:“你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居然要顺着墙根溜走?”
伍文定抬头周围看看:“真有事,放我赶紧走。”
这属于自投罗网,孙琴还不赶紧拿翘:“陪我一起走!”
伍文定上下一打量:“你这怎么走?”孙琴穿的军装,新生在军训呢,不准离校的。
孙琴得意:“门卫是老张嘛,别说你不认识,你以前老偷偷翻校门的,说一声就是了。”
伍文定急切:“走走走,懒得跟你说。”果然走到门口,伍文定只是瞟一眼孙琴,老张就笑着转头。
除了校门,伍文定随便选个方向就开始走,要离开这条街,熟人太多了。
孙琴不说话,跟在旁边一起,两个人比竞走。
转过了两个街角,伍文定才放慢脚步,慢慢摇,孙琴去买两瓶水,拿给他,自己拿面巾纸擦汗:“你准备走哪去?”
伍文定没啥目标,只是想等大家笑神经放松再回去,就说:“随便走走。”
“这个最喜欢。”孙琴有上来拉手的趋势:“今天第一天军训,好热,你看我擦了好多防晒霜,还是晒红了。”
伍文定拨开手:“注意影响,哪有新生就这样在街上逛的。”
孙琴整一下武装带:“好看不?我昨天晚上拿去改了一下,我自己动手的,k 腿改小了,腰改瘦了一些。算不算制服诱huo?”
伍文定不看:“我不受诱huo。”
孙琴直接:“就是改给你看的,你也没见来给我送个水。”
伍文定斟酌词句:“想给你送水的多得很,我就不用凑热闹了嘛。”
孙琴选择性听:“我允许你明天来凑热闹。”
伍文定觉得不能拖沓:“你还没有玩够?上次我还没有被嘲笑够?”
孙琴笑嘻嘻:“我是提早宣布所有权,你看凑效了。现在没有什么花痴来打搅你吧。”
伍文定大恨:“你就是!”
孙琴不在意:“你别不当真,我是说实话,我真的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伍文定没得退路,转身正眼看着孙琴,孙琴毫不躲让:“你了解我么?我值得你喜欢?你考虑过我是否喜欢你没有?撇开男女性别问题,如果你遇见一个异性这样对待你,你是什么态度?”
孙琴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说到了解,恐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低你一届进的附中,你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全部都看着的,而且我一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的,恐怕你都没有我了解你那时在做什么。”
伍文定有点惊讶,没有说话,孙琴就继续:“至于值不值得,本来一般说感情没有值不值得的,但是我长得还不错吧?你也不差,配得上。”
伍文定笑:“你的自信我倒不反对,还谦虚了。”
孙琴妩媚一笑:“你就是油腔滑调这点不好。别打岔,等会我搞乱了。”
伍文定打开水瓶盖,递过去:“你继续。”指指前面路边的石椅。慢慢走过去。
孙琴又斟酌一下语言:“我也是老陈介绍来的,以前我学舞蹈,我爸觉得那个圈子太混乱太脏,就让我来学的这个。”
伍文定拿手拂拂椅子,坐下:“附中也不见得好干净吧?”
孙琴坐下反驳:“就是你们那拨给搞脏的!叫你别打岔,我说到哪了?哦,所以对你家的情况我从老陈那也了解了点,应该还算门当户对吧?所以值得这个问题,基本是平衡对等的,值得。”
伍文定不敢打岔,又递水。
孙琴摇手说:“你说你会不会喜欢,总要尝试交往才知道会不会喜欢吧,没什么往来怎么喜欢?何况只要你现在没喜欢别人,你就有可能喜欢我吧?”
伍文定忍不住:“喜欢一个人的同时,也可能会喜欢另一个人。”
孙琴定睛看着伍文定:“碗里都还没有搞定,你就开始惦记锅里了?”
伍文定向往:“一口锅,那得有多少碗啊。”
孙琴想了想说:“我现在还没有把你舀到碗里,没有资格管理你的这些花花心思。回到我对你的回答。”
伍文定比较严肃点:“您继续。”
孙琴就说:“追我的人也有,还不少,附中的,外面的都有,除开那些一点不靠谱的,我还是会思考,这个人适合我么?我会喜欢么?结果是我觉得比不上你的分量,所以我是选择自己觉得正确的感情,我回答完了。”抿上嘴,像个回答完问题的小学生。
伍文定也组织一下语言,仿佛才对得起对方的慎重:“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确向我陈述对我的感觉,还是美女,你可以想象得到我的虚荣心得到多大的满足,我会保证,我不会大嘴巴。”
孙琴笑一下,没什么表情。
伍文定又说:“大学是个学习的阶段,我觉得也是个人生观得到强化的阶段,包括爱情。所以我不会说什么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之类的废话。”看一眼端坐的孙琴“对于爱情,我很期待,也很珍惜,甚至希望一直有人能伴随我一起,不幸的是,过去我还不够好,不能保有那份感情,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好,更有保全自己感情的能力和心态,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那种失去很痛苦。”
孙琴认真的说:“我知道,就是那种改变我才觉得你是值得付出感情的。之前你那些事情很值得喜欢么?你所有的精力和脑子都拿去搞事了。”
伍文定摸下后脑勺:“谢谢你的看重,老实说你元旦开的玩笑,我内心肯定是窃喜的,你今天的话,让我也对你有了完全不同的认识。但是……”
孙琴稍微有点紧张:“你有什么直接说,我在听。”
伍文定调整一下语气,稍微神秘点:“我最近生了点事情,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具体以后要搞点什么,都还在思考,或者说不敢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没? ”
孙琴松口气:“不明白,但是好像没有直接或者委婉的拒绝我?”
伍文定也松口气说:“这个阶段我还在调整自己的心态,要不了多长时间我肯定会有些变化,如果那个时候你还觉得可以和我说说,我们一起探讨。”
孙琴要明确:“两个月行不行?不是我不能等,是这种倒明不白的等待比较难受。”
伍文定连忙认同:“应该不用这么久,不敢耽搁你那么久,我国庆假期会出去一趟,假期完毕就差不多了。”
孙琴嗔他一眼:“你耽搁的时间长了。装模作样的。”
第一次,两个人坐在一起聊了不短的时间,到天快黑才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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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琴很愉快:“我真的觉得很高兴,虽然还不完全,但是能够直接正常的对话,是个进展。”
伍文定感谢:“我真的非常荣幸。”
孙琴说:“你真没什么事?现在就回去了?”
伍文定才想起自己的糗事,想着就给孙琴说了。孙琴倒是没有笑得那么夸张:“你这个态度倒是正确的,这种学生会没有多大的意思,你又没有走政工的想法,不过那我也去进一个,开学报名我们系就在问我要不要进去做个文娱干事。”
伍文定羡慕:“我是没那个天分,不然我也去你们系。”服装系!美女大系。
孙琴懒得说:“我们要军训一个月,你如果有时间可以来看看我,还是很辛苦的。”
伍文定打马虎眼:“那不得让别人记恨在心,新生一到就把最好的画个圈。”
孙琴不吃吹捧:“你现在除了和你们那个班长走得近,还是老实,所以要继续扬,我是盯着你的哦。”说完用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叉叉自己眼睛,再对着伍文定叉叉,警告一下,转身就跑开了。
伍文定一个人往寝室溜,接收恭喜和嘲笑无数。
玩笑只持续了两三天,正常的课程就开展了,貌似散漫轻松的氛围下,都是有明确指标的,所以无论哪个专业都很繁忙。
每周两天文化课,三天专业课,去年刚开始实行双休,不过意义不大,周末一样继续搞作业。
老冯的东西做完了,根本就没去那个电脑教室,直接在老陈的机器上做的。那么好的机器,每天只是扭扭,真是白瞎了。
老陈现在创作玉望大增,买了个投影仪,把扭好的画面直接调用胶片打印出来,投影到画面上描草图,伍文定有时做完自己的电脑业务,也帮忙描一下,扭得实在抽象,照着画估计不能每次都一样。
这天上午上完文化大课,几乎所有二年级的学生合起来才把一个阶梯教室坐满,出来的时候人也不算太多,跟陶雅玲定确定了一下学生会工作以后,和一帮男生回寝室。他封了陶雅玲一个副主席,啥事都她安排,自己只管做就是了,所有人也不觉得奇怪。
中午寝室比较热闹,外面租房的都会回来,因为要在食堂吃午饭,所以男生寝室门前人不少。
今天人更不少,远远看见台阶上面或蹲或站,参差不齐的有不少人。
张峰紧跨两步跳上去,立马跌跌撞撞的倒回来,伍文定赶紧帮把手扶住,冯雷也跳上去看:“啥事这么紧张?”脸色大变。
张峰激动:“美女……就是那个藏族美女……”
伍文定一哆嗦,拉着张峰过去,打算藏他后面看看状况。
果然是!但不是民族服装,也完全看不出来是藏胞,一身常见青打扮,黑白细条纹的中袖衬衫下面两侧有岔,堪堪盖过腰部,袖口稍稍折起。牛仔k 是直筒的,显得腿很长,白色皮带垂个头出来。下面是坡跟的船鞋。靠在门前的栏杆上,背个夹在腋下的黑色皮挎包。扎着马尾巴的素颜干净清澈,对比壮观的胸部,愈显得惊心动魄,反差强烈。
美院闷sao男比较多,所以基本没有搭讪的,画写的有,照相的有,还都明目张胆毫不避讳。美,就是用来欣赏的嘛。
美女一直在看台阶这边,见张峰以及伍文定一伙人走上来,藏女直接走过来,张峰心脏不争气的开始剧烈运动,肺部开始拉风箱。
美女直接走到张峰面前,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伍文定脸上。张峰掉头一看,忍不住就把手里一叠书砸他肩上,抢过伍文定自己的书,拉了冯雷就闪一边看戏,不愿意当个倒霉的配角。
伍文定被砸的时候看见美女眉mao一扬,就要有动作,连忙示意:“你好你好,没事没事,我们找地方说事,这里人多。”说完就赶紧转身,生怕她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伍文定拉开脚步走快点,免得靠近聚焦点,聚焦点倒也识趣,拉开几米距离跟在后面。只是放在寝室门前的一众人眼里就太过诧异,这么是什么态度?羡慕嫉妒恨啊,该雷劈的当官的!
附近就是食堂,一会人就要多起来了,伍文定打算去二楼小食堂,那里有包间。
随便去窗口点了两个菜,要个包间,就过去开门坐下等着。还拿了两瓶可乐,直接用手把铁盖拎开,bsp
美女也很快进来,把门关上,转身就双手合十,眼看要屈膝拜伏下去,早有准备的伍文定欠着身,托了一下手肘:“在外面,没有必要这样,别人会奇怪的。 ”脚下还拨了个凳过去。
美女老实坐下,没有害羞没有忸怩,就是直接看着,目光不是狂热也不是爱恋,就是平静,虔诚的平静,和那些磕长身头的表情一样平静。一点没有当初那种讽刺的气息。
伍文定不想当泥菩萨:“怎么称呼你?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昆普姆米玛,上师可以叫我米玛。”哦,还是有贵族头衔的,名字就比较……可能是星期二诞生的。
“我是代表登巴活佛,多吉活佛以及我们的二十四个家族来觐见上师的。”
伍文定先定规矩:“我就叫你米玛,你不用称呼我上师,我在修行,就没有什么以前的身份,你叫我伍文定也可以,老伍小伍也可以,你可以放弃那些拜见的礼仪和敬语,因为我们呆的环境会诧异这些传统。”
米玛应声:“米玛明白。”
伍文定纠正:“说‘我明白‘更好一些,没有命令的意思,这样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米玛了解:“我明白,你的宽容如同最……”
伍文定头痛:“打住打住,这种随时比喻的书面语习惯也最好不要用。”
米玛掩嘴一笑:“我晓得,是他们喊说滴。”一口糯糯得成都腔,真好听。
伍文定佛心大悦:“他们还说什么?”这样就轻松了,看来这个妮子不是个央巴那样的死脑筋。
米玛陈述人物时间地点:“您……你走以后登巴活佛、多吉活佛、朗巴活佛、格西活佛……”
伍文定举手:“直接说什么什么等多少位活佛什么事。”
米玛受教:“你走以后登巴活佛等三十七位活佛举行了三天的法事,为您庆祝祈福。”怪不得回来事情都很顺利呢,伍文定偷偷想。
米玛继续传播:“我们各个家族也非常积极地参与了法事以及法事以后的大会。商议如何为您的慈善修行做点什么。”
伍文定也好奇:“你们打算做点什么呢?”
米玛解释:“我们在成都,北京等城市都是有会馆,还有一些公司,都有人力可以运用,如果上……你需要钱财,我们也都可以去筹措,数目如果实在太大,我们还可以向所有的活佛寻求帮助的。”
伍文定更好奇:“那你除了传话就是送钱?你带的卡还是存折?带了多少?”
米玛拉过旁边的黑皮包,看起来还是个很时尚的牌子。翻出一叠文件和一个卡包:“这是各个地方会馆和机构的详细情况,联系方式。这是各个银行的卡,方便您支取,密码是6个o,各有一百万。如果不够,具体的金额只要您告诉我,会马上调集到您指定的银行卡上。你有任何需要也可以直接告诉我去调动。”其实是登巴活佛在看见陶雅玲,以及央巴汇报林凌,陶雅玲和伍文定很亲近以后,决定派个年轻女性去接触可能融洽点,真聪明。
伍文定连忙接过东西,主要是卡包,打开津津有味的翻看。
各个国有银行,商业银行,市面上常见的区域银行,还有两张渣打银行和花旗银行的,,一共十七张。全部都是凸印uending的拼音,这么快时间就全部办妥,还没他的身份证,很有手脚嘛。全部拿出来变成一把银行卡扇子,很拉风的。
看完把玩一阵,扇子打开又收起,装回卡包,随手还给米玛。
伍文定有点依依不舍:“文件我留下,卡没有必要,我不需要钱。”这次砸钱给他真爽快,一点都不难开口。
米玛有点傻眼:“如果是我没有解释好,我们还有几位长辈和活佛在外面等着的,可以为您解释。没有进来是担心打搅您。”有点慌张。
伍文定也有点傻眼:“那得长话短说,你是打算跟随我左右?不可能吧?我一学生。你本来是做什么的?就放牧?”
米玛有点想笑:“我可以在这里买个住所,随时听您安排,也方便我们侍奉您居住,已经有人去准备这些事情了,不用您操心。我本来是成都西藏中学毕业的学生,考上了华西医科大学,可以办理休学或者转学到重庆。那只是假期在家玩的。”
伍文定很有点惊讶,不免有点不纯洁的想法:“你多少岁?”
米玛低头:“我今年就满十九岁了,上中学前晚了一年。”
伍文定很想咂舌,又觉得不礼貌:“好了,基本了解完毕,带我去拜见各位长辈和活佛吧,不能让他们等久了。”立刻就站起身来。
米玛连忙提上包包:“他们就在校门外。”
开门出去,伍文定还不忘去窗口叮嘱一声,菜给他留着。
下楼就看见一群一群的军装飘过。体育场上的军训下bsp
这时米玛就跟在伍文定身后,军装中传来口哨声,原本的喧哗声安静不少,专业审美水平都很高的新生,很多都看过来。
“要遭!”伍文定才想到,就听见一声娘子军怒吼:“伍文定!”
孙琴看见了,带点表情的越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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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琴是带着一票娘子军一起过来的,本来附中升美院的比例就高,何况她长袖善舞,半个月军训下来闺众不少,伍大官人的名声早传出去,同仇敌忾的就围过来了。
米玛不怯场,闪身站到伍文定身前,一改刚才温顺的样子,那嘲笑的眼睛又开始了,扫视四周,群嘲。
孙琴本来看见个美女和伍文定一道也没太在意,可能性蛮多,只是开个玩笑,看了这个护在伍文定身前的动作,本来颇为夸张的气愤表情玩味起来。
伍文定想找条地缝把自己掉下去。又闪到米玛前面,低声对孙琴说:“找我谈点业务,外面还有人等着的,别开玩笑了。”
孙琴看看周围八卦之火哄然高涨的军训生,有些来打饭的学生也在张望,还是知分寸:“下午来接我下bsp
伍文定现在月亮都可以摘:“一定一定,五点嘛。”
孙琴趁机压价:“四点半,看我半个小时,还要带水和mao巾。”
伍文定签下一揽子屈辱合约,转头给米玛一个微笑:“你去校门口等我。”不一路走,麻烦。
米玛点头收起表情,直接就从分开的人群走出去了。
孙琴最后恶狠狠警告一下:“很听话哦,下午好好解释,给你时间想借口!”转身得意洋洋的带人离开。
伍文定硬着头皮也走掉,有点被捉奸的狼狈。
到了门口,老张看见他走向米玛就挤眉弄眼的,伍文定就很想找个烟盒砸过去。
出了校门,米玛就直接带他过马路,一个停车场,一水儿的途乐,六七辆。那边的车就好这口,要不就是兰德酷路泽。
走到其中一辆面前,几乎所有车都在开所有门,伍文定被吓得不轻,连忙摇手示意停止,,只听一阵沉闷的,有几乎都在关门,就几个脑瓜不灵活的蹦下来,又被拉回去关上门。
打开门,三位老喇嘛坐后面,。最后一排还有两位藏民,两个副驾驶座的藏民跳下来,躬身推开门。伍文定挑副驾这边上去,单腿跪在座位向后双手合十招呼:“扎西德勒。”
几位喇嘛连忙回礼,后面的藏民更恭敬。伍文定回头给站门外的米玛说:“我带路,去找个茶馆坐下。”
米玛连忙招呼司机归位,她和另一个人上了辆车,这边先走出。
就找了个比较大一点但比较偏僻的茶楼,伍文定下去打招呼:“我是美院的,学院请了些藏族朋友来做活动,暂时包个场,不麻烦吧?”
“不麻烦不麻烦,吃饭时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人.。”老板很热情。
招招手,又是一阵以后,老板吓一跳,搞藏族黑社会么?这么多人,还很多戴墨镜的。米玛站伍文定旁边解释:“这边光照感觉比我们那里要刺眼,过成都就去批了一箱,好些人都是从来不离开藏区的,最多去过拉萨。”
伍文定就站门口,米玛挨个介绍,有些族名他还有印象。每个喇嘛和藏民过的时候就先躬身捧他手亲一下,他摸一下头顶。都很热切,但克制,只有两个激动万分突然献哈达的,献完被旁边的人拉开,还傻乐,看来事先有告诫过。
活佛就好一点,先双手合十,伍文定就摸一下顶。
总计四十五人,三位活佛,二十一位喇嘛,其余都是藏民。也真难为他们了,过来还是有接近一千公里的,听米玛说他们是昨天出的,想来的人多,连司机都是有点身份的,七辆车是最后好不容易精简下来的,怕车多了太招摇。
伍文定请大家坐,让老板端上茶,叮嘱下关上门,用藏语说话。
在感谢过大家的热情以后,伍文定直接进入话题:“米玛已经把大体情况告诉我,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也需要大家的支持,但不是钱财,那些信众的奉献可以用在现在各个区域的教育事业和f 幼保健事业上,这是我的建议。”众人也有点傻眼,但不惊奇。
伍文定解释一下自己这些天的一些思路:“彭猜有留下不少的财物,我都知道,想来我应该可以找到一些,我想把这些财物现在应该叫文物了,变换为钱,然后成立慈善基金,进行慈善事业,当然其中一部分会投入再生产,产生新的资金,不能坐吃山空。这是我现在的一些初步想法。我准备先尝试看看。如果行不通,再用别的方式。”
每天熟读经书传说的喇嘛活佛们自然知道彭猜是谁,藏民也熟悉,听了以后比较激动,嗡嗡的窃窃私语声一片,跟念经的时候一样。
伍文定拿杯盖敲敲杯子,继续说:“众生平等,我眼里没有民族和种群之分,所以我做的是面向所有人的,希望你们能理解。”
一位藏民似乎是领,先看向活佛点头以后才站起来,先躬身说:“我们一定能理解,但是也希望上师允许我们参加,允许奉献我们的力量。那些钱不是信众的捐献,也不是寺庙的财产,是我们各个家族的表达,如果需要更多的力量,我们也可以奉献。”
伍文定笑:“你们也是信众,奉献的也是你们的血汗。这样吧,你们先帮我做这样的一个事情。”
众人安静下来:“请上师明喻。”
伍文定思考一下说:“我大概能知道文物的地址和情况,但是是否能找到是一回事,估值是一回事,最后是否能够进入拍卖流通渠道是最重要的。所以,你们中有谁最好去找到一个拍卖行,得到一定的话语权。另外可以组织一组人和工具,不多,十个以内,身体好点的,如果涉及到需要挖掘,搬运,可以给我帮忙,这个世上贪恋财物的人太多了。”
一位活佛就站起来提出由各个寺庙各提供一人,因为让哪个寺庙独力霸占这个光荣的掘事业,估计得让唾沫淹死。另外一位藏民报告他们自己就有家寄卖行,和拍卖行联系很多,可以搭线到一些高层次的文物艺术品拍卖行。
第一个站起来的那个藏民似乎最有眼光:“我们会回去在成都成立一家文化艺术公司,招募鉴定,拍卖,保养等方面的专业人手,做好准备。”
有位喇嘛就插话:“保养就算了,我就是专门负责在纳珠寺保养文物的,这么多年有土益尼玛上师的保佑,一件都没有遗失。我们可以提供大量的保养人手。”自从彭猜这个大盗以后,还真没有谁去纳珠寺下手了。
伍文定感谢:“具体情况就请各位安排,不过不宜过早,说不定我去找到各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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